引言

你一定听过长辈们的谆谆教诲：“早点睡，不然长不高！” 这句朴素的忠告，仿佛是代代相传的健康圣经。熬夜刷剧、通宵赶论文的你，是否也曾在某个深夜，对着镜子里的黑眼圈，默默担忧？睡眠与生长，这对看似简单的因果关系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复杂的生理机制？

“睡好觉能促进生长”，这不仅仅是生活经验，更是有着坚实科学依据的。其核心在于一种名为生长激素 (Growth Hormone, GH) 的神奇物质。顾名思义，它在促进骨骼和肌肉生长、调节新陈代谢等方面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已有研究证实，生长激素的分泌并非持续平稳，而是在一天内呈现出脉冲式的波动，其分泌高峰恰恰出现在我们进入深度睡眠的夜晚。

然而，一个关键的谜题长期以来困扰着生命科学领域：大脑究竟是如何像一位精准的指挥家，在我们沉睡时，才奏响生长激素分泌的“交响乐”？这个过程是简单的“开”与“关”，还是涉及一套更为复杂的调控网络？

6月24日，《Cell》的研究报道“Neuroendocrine circuit for sleep-dependent growth hormone release”，为我们揭开了这个谜团的神秘面纱。这项研究不仅精准地绘制出了控制睡眠依赖性生长激素释放的神经环路图谱，还发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反馈机制——生长激素本身竟然又能反过来影响我们的睡眠状态。

油门踩到底：GHRH神经元，生长激素释放的“启动键”

要启动一辆汽车，首先得踩下油门。在生长激素分泌的调控系统中，同样存在一个关键的“油门”——那就是生长激素释放激素 (Growth Hormone-Releasing Hormone, GHRH)。这种激素由大脑下丘脑 (Hypothalamus)中的特定神经元产生。下丘脑是身体内分泌系统的“总司令部”，而其中的弓状核 (Arcuate Nucleus, ARC)区域，正是GHRH神经元的大本营。这些神经元释放的GHRH会通过血液循环抵达脑垂体 (Pituitary)，指令那里的细胞工厂生产并释放生长激素。

为了验证GHRH神经元这个“启动键”的真实作用，研究人员运用了光遗传学 (Optogenetics)的巧妙技术。这项技术堪称神经科学领域的“魔术棒”，它能让研究人员用特定颜色的光来精准地“开启”或“关闭”特定类型的神经元。

他们首先在小鼠弓状核的GHRH神经元中，植入了一种对蓝光敏感的“开关”蛋白。这样一来，只要用一束蓝光照射这些神经元，它们就会被激活。实验结果令人振奋：当研究人员用蓝光持续激活这些GHRH神经元时，小鼠血液中的生长激素水平出现了迅猛的飙升。

具体的数据展示了这种控制的精确性：

频率依赖性：当以不同的频率（如2赫兹、5赫兹、10赫兹、20赫兹）刺激GHRH神经元2分钟时，生长激素的释放量随着刺激频率的增高而水涨船高。例如，在10赫兹刺激下，生长激素水平能从接近零的基线值，在短短2分钟内飙升至约60 ng/ml，并在刺激结束后几分钟内达到峰值，随后逐渐回落。这表明GHRH神经元的活动强度，直接决定了生长激素的释放量。

时长依赖性：当固定刺激频率为10赫兹，但改变刺激时长时（从2秒到120秒），生长激素的释放量也随着刺激时间的延长而增加。这进一步证明了GHRH神经元是生长激素释放的直接“驱动器”。

然而，更有趣的发现还在后面。研究人员好奇，大脑的整体状态——清醒还是睡眠——是否会影响这个“启动键”的效力？于是，他们分别在小鼠处于清醒 (Wake)、非快速眼动睡眠 (Non-Rapid Eye Movement, NREM)和快速眼动睡眠 (Rapid Eye Movement, REM)三种不同状态下，进行同样的光遗传学刺激。

结果出人意料：在睡眠状态下（无论是NREM还是REM期），踩下同样的“油门”——即给予同样强度的光刺激，产生的生长激素要远远多于清醒时。数据显示，在5赫兹、40秒的光刺激后，REM睡眠期诱发的生长激素水平比清醒时高出约一倍，NREM睡眠期也显著高于清醒期。

这揭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信息：并非GHRH神经元一兴奋，生长激素就等量释放。大脑的“背景环境”，也就是睡眠状态，能够极大地“放大”GHRH的促分泌效果。这就像在顺风时开车，同样的油门能跑得更快更远。

为了进一步确认这个现象的生理意义，研究人员测量了小鼠在自然状态下，不同脑活动时期的生长激素水平。结果与预期完全一致：无论是在NREM还是REM睡眠期间，小鼠血液中内源性的生长激素水平都显著高于清醒时期。

最后，研究人员还使用了化学遗传学 (Chemogenetics)技术，通过给小鼠注射一种名为CNO的药物，来长时间、温和地激活GHRH神经元。结果显示，CNO确实能显著提升生长激素水平，并且效果能持续一到两个小时。但如果在这个过程中，研究人员通过温和的方式剥夺小鼠的睡眠，让它们保持清醒，那么由CNO诱发的生长激素增长效应就会大打折扣。

所有这些证据都指向同一个结论：位于弓状核的GHRH神经元，是启动生长激素释放的核心“油门”，而睡眠状态，则是这套系统的“超级增效器”。

探秘“启动键”的工作节律：GHRH神经元在睡梦中异常活跃

既然我们知道了GHRH神经元是“油门”，那么在自然的睡眠-清醒周期中，这个“油门”到底是怎么踩的呢？是为了配合生长激素在睡眠期的高峰，GHRH神经元只在睡着时才活跃吗？

为了解答这个问题，研究人员动用了另外两项探测技术：光纤光度法 (Fiber Photometry)和光极记录 (Optrode Recording)。

光纤光度法，可以通俗地理解为在大脑里安装一个微型“摄像头”，实时监测一大群神经元的“情绪”——它们的钙离子浓度变化。神经元兴奋时，钙离子会涌入细胞内，通过一种特殊的荧光蛋白，这种变化就能被记录为荧光信号的增强。研究人员将这种荧光探针植入到GHRH神经元中，从而可以“看到”这群神经元整体的活跃程度。

光极记录则更为精细，它相当于在大脑里放置了微型“麦克风”，能够“听到”单个神经元放电（即产生动作电位）的声音。通过结合光遗传学，研究人员可以精准地识别出哪些“声音”是来自GHRH神经元的。

这两项技术的记录结果，共同描绘出了一幅GHRH神经元在不同脑状态下的活动图谱，而这幅图谱却带来了一个新的谜团。

数据显示：GHRH神经元在REM睡眠期最为活跃。它们的放电频率和钙信号强度都达到了顶峰，尤其是在从NREM睡眠向REM睡眠转换的瞬间，会出现一个急剧的、强烈的活动高峰。在NREM睡眠期，GHRH神经元的活动水平虽然比清醒时略有增加，但远不如REM睡眠期那般剧烈。而在清醒期，它们的活动水平则相对平静。

这个结果立刻引发了一个明显的矛盾：我们之前看到，生长激素在NREM和REM睡眠期的水平都很高，且两者之间没有显著差异。但现在却发现，驱动生长激素释放的“油门”——GHRH神经元，在REM睡眠期的活跃度要远远高于NREM睡眠期。

这就好比一辆汽车，在两个不同的时间段里，速度都保持在100公里/小时。但你检查引擎后却发现，在第一个时间段，油门只踩了一半；而在第二个时间段，油门几乎踩到了底。这怎么可能呢？

唯一的解释是，在油门踩到底的那个时间段，一定有一个强大的“刹车”系统同时在工作，抵消了部分动力。

这个“刹车”系统究竟是什么？它又是如何运作的呢？

一个刹车不够用？揭秘两种SST神经元的“双重制动”系统

在生长激素调控的舞台上，如果说GHRH是“油门”，那么生长抑素 (Somatostatin, SST)就是当之无愧的“刹车”。SST是一种广泛存在的抑制性神经肽，它能直接作用于脑垂体，抑制生长激素的释放，同时也能抑制下丘脑中的GHRH神经元。

研究人员猜测，正是SST这个“刹车”系统，解开了前面GHRH活动与GH水平不匹配的谜题。但他们很快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大脑中负责“刹车”的SST神经元，并非只有一种，而是兵分两路，形成了一套巧妙的“双重制动”系统。

为了找到这些“刹车”神经元的具体位置和连接方式，研究人员展开了一系列精密的神经环路追踪实验。

第一路“刹车”：弓状核（ARC）的“本地制动”

他们首先想知道，是哪些SST神经元在直接给GHRH神经元“踩刹车”。他们利用改造过的狂犬病病毒 (Rabies Virus)作为追踪工具，这种病毒可以沿着神经元之间的突触连接逆向传播。他们将病毒精准地注射到弓状核的GHRH神经元中，病毒便会感染这些“起始神经元”，然后“跳”到所有直接向它们传递信号的“上游神经元”身上。

追踪结果清晰地显示，在弓状核内部，就存在大量向GHRH神经元投射信号的SST神经元。这表明，弓状核的SST神经元扮演着“本地制动”的角色，它们就像交警一样，在GHRH神经元的大本营里直接进行管控，通过抑制GHRH神经元的活动来间接减少生长激素的释放。

第二路“刹车”：室周核（PeV）的“远程制动”

除了间接抑制，SST还能直接作用于脑垂体。那么，是哪些SST神经元负责执行这项任务呢？研究人员使用了一种名为氟金 (Fluorogold)的示踪剂，这种物质可以被那些轴突末梢伸出大脑血脑屏障之外的神经内分泌细胞吸收。因为脑垂体就在血脑屏障之外，所以能被氟金标记的细胞，就有可能直接向脑垂体释放激素。

结果发现，在下丘脑的另一个区域——室周核 (Periventricular Nucleus, PeV)，存在大量被氟金标记的SST神经元，而在弓状核中则非常少。这说明，PeV的SST神经元是“远程制动”的主力军，它们将SST直接释放到通往脑垂体的门户血管系统——正中隆起 (Median Eminence)，从而在“终点站”直接抑制生长激素的生产和释放。

至此，一幅清晰的“双刹车”系统图谱展现在我们面前：

1. ARC-SST神经元：在弓状核内部，抑制GHRH神经元，实现“源头控制”。

2. PeV-SST神经元：从室周核出发，直接作用于脑垂体，实现“终端拦截”。

为了证实这两种“刹车”确实有效，研究人员再次运用了光遗传学和化学遗传学。他们发现，当用光激活弓状核SST神经元时，能够实时地、显著地压低邻近GHRH神经元的钙活动，证明了前者对后者的直接抑制作用。

更关键的是，当他们用化学遗传学方法，分别抑制ARC-SST神经元或PeV-SST神经元的活性时（相当于“松开刹车”），都导致了小鼠血液中生长激素水平的急剧升高。这无可辩驳地证明了，这两套“刹车”系统在平时都处于工作状态，共同将生长激素的水平维持在了一个合理的范围内。

现在，我们手里的拼图碎片已经集齐了：“油门”GHRH神经元，以及两套不同的“刹车”SST神经元。是时候将它们拼凑起来，解开那个关于NREM和REM睡眠的终极谜题了。

解开谜团：睡眠状态下，“油门”与“刹车”的精妙协同

让我们再次回到那个核心问题：为什么在REM睡眠期，“油门”踩到底，生长激素水平却和NREM睡眠期（“油门”只踩一半）差不多？有了“双刹车”系统的新知识，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研究人员进行了一项“炫技”的实验：他们利用不同颜色的荧光探针和特殊的光学设备，在同一只小鼠的大脑中，同时记录了弓状核GHRH神经元（油门）和室周核SST神经元（远程刹车）的活动。这就像在汽车行驶时，同时监测油门踏板的深度和刹车系统的压力。

记录结果完美地解释了一切，揭示了大脑在不同睡眠阶段采取的两种截然不同的、但效果相似的调控策略：

策略一：REM睡眠——“高油门，高刹车”的平衡态

在REM睡眠期间，正如之前所观察到的，GHRH神经元的活动出现了强烈的、脉冲式的飙升，“油门”被踩到了底。但与此同时，研究人员惊奇地发现，PeV-SST神经元（远程刹车）的活动也同步地、剧烈地增强了！

GHRH和PeV-SST这两种功能完全相反的神经元，在REM睡眠的舞台上，跳起了一支狂野而同步的“探戈”。“油门”猛踩，“刹车”也猛踩。这种“大开大合”的动态平衡，最终使得生长激素的净释放量维持在一个高水平。

策略二：NREM睡眠——“中油门，松刹车”的节能态

而在NREM睡眠期间，情况则完全不同。GHRH神经元的活动只是温和地增加，“油门”只踩了一半。但关键在于，此时两套“刹车”系统——无论是ARC-SST还是PeV-SST神经元，它们的活动都显著地降低了。

这意味着，在NREM睡眠期，大脑采取的是一种“节能模式”。它不需要把油门踩到底，只需要适度地给点动力，同时把刹车松开，就能轻松地让生长激素的释放达到与REM睡眠期相媲美的高水平。

谜底终于揭晓！大脑这位智慧的指挥家，通过巧妙地协调“油门”和“双刹车”系统，在两种不同的睡眠状态下，用两种截然不同的策略，实现了同一个目标：在睡眠期间高效地释放生长激素。这不仅展示了神经环路调控的精确与灵活，也体现了生物系统在资源利用上的经济与高效。

至此，关于睡眠如何促进生长激素释放的故事似乎已经圆满了。但研究人员的探索并未止步，他们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反向的问题：生长激素被释放后，它只是被动地去滋养身体的各个组织器官吗？它会不会反过来，对我们的大脑和睡眠本身产生影响？

一场意想不到的反转，即将上演。

意想不到的反转：生长激素竟是“清醒”的助推器？

在生物体内，负反馈 (Negative Feedback)是一种普遍存在的、维持系统稳定的调节机制。就像房间里的空调，当温度达到设定值后，制冷就会自动停止，防止房间过冷。先前已知，高水平的生长激素会反馈到下丘脑，抑制GHRH的释放，这是一个经典的负反馈环路。

但研究团队发现，生长激素还有一个我们前所未知的、更为直接的反馈路径，而这条路径的终点，竟然是负责让我们保持清醒的“警觉中心”。

这个“警觉中心”就是位于脑干的蓝斑核 (Locus Coeruleus, LC)。蓝斑核是产生去甲肾上腺素 (Noradrenaline)的主要脑区，它像一个警报系统，其神经元的活跃能够迅速将我们从睡眠中唤醒，并让我们在清醒时保持警觉和专注。

研究人员首先通过RNA原位杂交技术，在大脑中搜寻生长激素的“对接码头”——生长激素受体 (Growth Hormone Receptor, GHR)。他们惊奇地发现，在蓝斑核的去甲肾上腺素能神经元上，竟然有大量的GHR表达。这意味着，生长激素可以直接与这些“促清醒”神经元对话。

这会产生什么后果呢？一系列实验给出了明确的答案：

1. 生长激素能激活蓝斑核神经元：研究人员给小鼠静脉注射生长激素后发现，其蓝斑核神经元的活动标志物 c-Fos 的表达水平显著升高。这表明，生长激素在体内能够有效地激活这些促清醒神经元。

2. 作用依赖于GHR：为了证明这种激活效应确实是通过GHR介导的，研究人员利用CRISPR基因编辑技术，精准地敲除了蓝斑核神经元上的GHR基因。在这些“失聪”的小鼠身上，再次注射生长激素，就无法再引起c-Fos的升高了。这证实了GHR是两者沟通的唯一桥梁。

3. 生长激素增强神经元兴奋性：在离体的脑片上，研究人员直接用微电极记录单个蓝斑核神经元的电活动。他们发现，当在培养液中加入生长激素后，这些神经元变得更加“兴奋”了。在受到同样强度的电流刺激时，它们会发放更多的动作电位。这说明生长激素能从根本上提升蓝斑核神经元的内在兴奋性。

4. 生长激素促进清醒：最后的行为学实验，将这一切联系了起来。研究人员将生长激素直接注入小鼠的脑室中，模拟其在大脑中的高浓度状态。结果，小鼠的清醒时间显著增加，而睡眠时间则相应减少。更关键的是，在那些蓝斑核GHR被敲除的小鼠中，生长激素的这种“促清醒”效应完全消失了。

所有证据链条完美闭合，一个全新的负反馈环路浮出水面：

睡眠 → GHRH/SST协同调控 → 生长激素释放 → 生长激素激活蓝斑核 → 促进清醒

这个环路的存在极具意义。它意味着，睡眠不仅是生长激素释放的“因”，生长激素也是影响睡眠的“果”。当身体在睡眠中完成了生长激素的脉冲式释放后，高浓度的激素会反过来促进大脑向清醒状态转化。这可能是一种防止我们“睡过头”的机制，确保了睡眠与清醒的健康轮替，也巧妙地将身体的代谢状态（由GH调节）与行为状态（睡眠/清醒）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

不止于生长：一个连接睡眠、发育与新陈代谢的自我调节闭环

现在，让我们退后一步，将所有的发现串联成一幅宏大的画卷。

夜晚来临，当我们进入梦乡，大脑的下丘脑便开始上演一出精密的神经芭蕾。在REM睡眠期，GHRH神经元（油门）和PeV-SST神经元（远程刹车）激情共舞，以一种高耗能的动态平衡模式，确保了生长激素的稳定高输出。而在NREM睡眠的静谧时光里，大脑则切换到节能模式，通过温和地踩下油门，同时大幅松开两套刹车系统，经济高效地完成了生长激素的释放任务。

这些由睡眠精心编排释放的生长激素，搭乘着血液的快车，奔赴全身各处，履行它们神圣的使命：促进骨骼伸展，催化肌肉合成，调节脂肪和糖类的代谢，修复白天活动造成的组织损耗。

然而，故事并未在此结束。一部分生长激素会作为“信使”，悄然返回大脑，敲响脑干蓝斑核的大门。它们通过自身的受体，让这些负责警觉的神经元变得更加兴奋，为我们从沉睡中苏醒、迎接新的一天做好了准备。

这构成了一个何其巧妙的自我调节闭环。它完美地诠释了为什么睡眠对我们的生长发育、新陈代谢乃至精神状态都至关重要。长期睡眠不足，不仅意味着生长激素分泌的黄金窗口被错过，更意味着这个精密的“油门-刹车-反馈”系统被彻底打乱。这或许可以从一个全新的角度，解释为何睡眠剥夺会增加肥胖、糖尿病等代谢性疾病的风险，并导致白天精神不振、注意力难以集中。

这项研究，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下丘脑深处那片曾经模糊的神经回路区域。它不仅为我们理解“睡眠促进生长”这一古老命题提供了前所未有的精细机制，也为探索睡眠障碍与代谢疾病之间的关联开辟了新的道路。

给予自己充足的睡眠，不仅仅是为了“长高”，更是为了尊重和维护这个历经亿万年进化而来的、连接着我们身体与心智的、无比宝贵的自我调节系统。毕竟，睡个好觉，是给自己最好的投资。

参考文献

Ding X, Hwang FJ, Silverman D, Zhong P, Li B, Ma C, Lu L, Jiang G, Zhang Z, Huang X, Tu X, Tian ZM, Ding J, Dan Y. Neuroendocrine circuit for sleep-dependent growth hormone release. Cell. 2025 Jun 20:S0092-8674(25)00626-9. doi: 10.1016/j.cell.2025.05.039. Epub ahead of print. PMID: 4056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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