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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延传承的共有情感

来源 2025-04-07 21:53:13 医疗资讯

  京剧《小放牛》表演剧照。北京京剧院供图

  南北方浩瀚曲种都有的歌舞小戏《小放牛》,论述的是牧童和村姑共赏春景春色,互相逗趣而心生爱慕的生活片段。戏中的两个芳华男女,一问一答,你唱我和,一派浪漫无邪的气味。就像京剧里唱的:“三月艳阳天,放牛到村边。野花红又艳,山草青又鲜,黄莺儿枝头叫,白鹅戏水间。今日风光好,山歌唱连天”,天人相谐、万物共生,人事物态都极其干净纯粹。世间的一切都按着本身的生命律动,声张着无拘无束的生命意志。

  王 馗

  清明,万物初生的一段明媚时光。经历了冬天冬眠和春耕劳作后,人们乐享草长莺飞的天然之趣。中国戏曲中有不少作品,用诗一般的说话和唱腔,回应着清明节带给人们的这种舒适愉悦。

  戏中牧童与村姑的载歌载舞,将浩瀚平易近间常识掺杂个中,并用通俗易懂的唱词,将唐代诗人杜牧到处颂扬的《清明》一诗,做了形象化的演绎。“牧童开言道,姑娘你是听:用手一指,东指西指,南指北指,过了这高坡,有几户人家,杨柳树上挂着一个大年夜招牌,村姑你过来,你要买好酒在杏花村哪哈咿呀嗨”,一段唱词妙趣横生。舞台表达不再是文人诗歌中细雨纷纷、神情凄迷的惆怅,在人物手指目顾、你来我往之间,表现出“清明”贴合天然、适应天然、声张天然的节日之义。

  元人康进之创作的杂剧《梁山泊李逵负荆》,也将背景置放在清明时节梁山例行三日假期。李逵正预备踏青赏玩、买酒饱醉。清明时山川花树特有的温润舒爽之感,正暗合了梁山带给李逵的心理感触感染。是以,面对桃树上黄莺啖食花瓣的天然气候,他竟然“绰起这桃花瓣儿”,细细打量,在本身“黑指头”之上,不只看到了“恰就是粉衬的这胭脂透”,并且为逝水飘花生起可惜之情来。如许一个五大年夜三粗的莽汉,泄漏出如斯细腻甚至女性化的情思,以极大年夜的艺术反差,为李逵这个形象填充进活泼的人道和纯粹的情感,也为剧中李逵被误导的主体情节,做了喜剧化的气质铺垫。

  清明节从天然骨气改变成平易近俗节日,与寒食节、上巳节都产生了文化接洽关系。特别是晋文公重耳火烧绵山的传说故事,不只延续了上古时代禁火、改火等轨制带给后世的集体文化记忆,并且让介子推这小我物承载起后世儒家“忠孝”伦理不雅念,让扫墓、祭祖、插柳等典礼活动有了加倍稳定的形象依托。从元代杂剧名作《晋文公火烧介子推》到近代依然传播的《焚绵山》等剧目,可见其连绵传承。

  元代以来,戏曲屡屡将清明节祭祖、上坟等平易近俗活动,作为塑造人物、推动剧情的重要桥段。在元杂剧《墙头立时》中,恰是因清明时节裴少俊替代父亲去上坟祭祖,才有了裴尚书在后花圃发明裴少俊和李令媛的隐婚事实。南戏《杀狗记》第二十二出《孙荣奠墓》中,也是在清明时节,孙荣与哥哥已是贫富悬殊,在双亲坟前哭诉遭受。在浩瀚剧种演绎的《打侄上坟》中,陈大年夜官因浪费家财,落得乞讨为生,清明祭奠父母之时,极尽懊悔。在源出南戏故事的京剧《小上坟》中,萧素贞清明哭坟,痛诉本身自力支撑生活的不易,由此与回籍祭祖的刘禄景夫妻重逢。不少平易近间小戏同样借着清明祭奠亲人的背景,来表达孤单无助的悲苦情感。

  这些作品经由过程清明祭扫的平易近俗活动,将中国慎终追远的家族不雅念付与个中,剧中人物不论出身贵贱,不论际遇曲折潦倒照样腾达,都展示着不忘祖宗、勿掉亲情的伦理不雅、道德不雅,这种价值立场让清明节的文化内涵有了加倍丰富的人道表达。春景春色烂漫的“清明”,也就有了浓淡深浅各别的感伤色彩。明代剧作家孟称舜创作的杂剧《桃花人面》,以唐人崔护《题首都南庄》“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为底本,用前后两年清明产生的故事,细腻地展示“春水无边,隔无故春梦远”的怅惘。这种细腻委婉的情感心理和人物故事,在陕西碗碗腔《金琬钗》中获得了加倍复杂的衬着,个中的折子戏《桃园借水》至今到处颂扬。

  中国人共有的情感,让清明节有了极大年夜的包涵性,也让一个节日折射出丰富的人道光彩和生活内容。这是我们葆有这个节日,延续如许的戏曲,最充分的来由。

  (作者为中国艺术研究院戏曲研究所所长、中国戏曲学会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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